又是个艳阳天,易安睡眼惺忪的走在去学堂的路上,哈欠连天。

    她手里拿了本书,书页是翻开了的,她拇指卡在其中,迎面而来的风将书页吹的哗哗作响。

    “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谨而信……”她虚着眼,将书举起一看,继续背道:“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

    她叹了口气,困的连烦意都无的停下脚步,又将书举起瞄了眼,却懒得再背下一句,拖着脚一步一步的挪向学堂。

    “老远就瞧见你失了魂般在走。”苏景明早候在门口,将书从她手中抽出,学着她的模样举到头顶,“这么看,是怎么看到字的?”

    “我天赋异禀,不比尔等凡人。”她眼睛抬了抬,却是睁不大开,伸臂去抢回书。

    他探究的看了她一眼,问:“怎会这么困?”

    她没气力的摆摆手,道:“别提了,昨夜不知哪儿来一只猫,在我门口叫了一宿,我半夜实在受不了了,拿棍子出去吆喝了一番,谁知猫没寻着,到后半夜里,声越叫越大,弄得我快天亮了都没睡熟。”

    苏景明笑道:“还以为你睡眠很好,没想到会被只猫给扰到。”

    一听这话,她立即瞪大了双眼看向他道:“你试试搁只猫儿在你旁边,叫上个一夜能入睡否。”

    见她一副竖起爪牙,忿忿不平的模样,苏景明觉得好笑又可人,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头,也进了屋内。

    易安也跟着进了去,待坐下后,她支着摇摇欲坠的脑袋,嘴里又开念念有词。

    可那位叫周公的男子实在比任何人都有吸引力,不待他召唤,她便自觉入了梦境。

    入梦的下一秒便是手肘失去支撑的力道,她头一歪往旁边倒去,苏景明忙伸手托住她,小脸置于他微凉有些薄茧的掌心中,软软乎乎,温热软糯。

    他调整了坐姿,将空闲的左手放到托她的那只手臂下方,以稳固身体,不让她感到摇晃。

    女子的呼吸均匀的扑撒在他掌心,苏景明不由慢了心跳,他凝神看她,阳光普照上她的侧脸,细小的绒毛散发着微光。

    心跳忽又加快了少许,他有些慌乱的移开目光,将寻书中金屋。

    可眼睛哪里随的住他管,不知何时,便又移到了女子脸上。

    淡眉乌睫,俏鼻粉唇,如窗外那株开的正好的芙蓉一般。

    不,比芙蓉更可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