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红渠从老夫人房里出来,打算先去找许力和贺如云,就在去的路上就碰到了裴子阳和小棋。

    她看着裴子阳换下了原本的粗布衣衫,换上了一身锦袍,倒是显得光风霁月,颇有点“陌上人如玉”的感觉,也不经意多看了几眼。

    裴子阳此时也正在看许红渠,对方身上正红色的绣花牡丹袄,下搭同款花色的白色一片裙,本来略显俗气的花色,到她身上却显得分外张扬,更是衬得肤色莹白透亮。

    许红渠突然发现,她只知道身边的书童叫小棋,却不知道这位救他公子的姓名:“还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姓裴,名子阳。这是我的书童,裴棋。”

    “这次多谢裴公子救红渠于水火之中,这份大恩也是难以回报,定当有重谢。不知道现在裴公子要往何处去,不妨我给裴公子带个路。”

    许红渠言辞恳切,裴子阳也不方便再拒绝:“那还请许姑娘带我去见许老爷。”

    “那正巧同路,裴公子请。”裴子阳略落后许红渠一步,跟在她身后往前走去。

    转过几个回廊,便到了许力的书房。

    裴子阳待在许家的这一天发现,比起自家的金光灿灿的摆设,许家则是小桥流水的雅致风情,也显得低调不少。

    “爹!”许红渠出声叫了许力。

    许力从账册抬起了头,虽然看到了许红渠,原本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换上了微笑:“怎么过来了,也不好好休息。”

    “我没事了,生龙活虎的,我刚才已经去奶奶屋里看过她了。”

    “你本来身子就不好,还是要多加注意,”许力又嘱咐了几句,觉得也不能冷落了一旁的裴子阳,“裴公子也来了。”

    “是,在路上刚巧遇上许姑娘,就一同来了,这两日多有叨扰,此番是来向您来辞行的。”裴子阳抱手作揖对许力说道。

    “这……裴公子你不妨再多住几日。”许力显出了一丝犹豫。

    此时贺如云从外面踏进了门:“此番裴公子救了小女,我们夫妻二人自是要道谢的。我听闻裴公子是画师,我已经派人将最近的许记最新出的笔墨纸砚送到裴公子的房间里去了,若是裴公子日后还有需要,只要上我们许记的铺子里取就好。”

    “裴某救人只是出于道义,并非为了其他,今日便告辞了。”裴子阳听到贺如云的话,也皱了皱眉。

    但他虽然被他爹扫地出门,说是不继承家业不要回来,但他也还没落魄到需要靠别家接济的地步,更何况他的山水画和仕女图放在画铺卖,销量也不算差,多少还是存了点银子。

    许力赶忙出来打圆场:“我娘子她没有其他意思,毕竟裴公子是我们的恩人。既然如此,我也不妨同裴公子直说,当日你和小女二人回来之后,虽然报了官,官府也依照你的说法去寻了贼人,却说未曾见到贼人踪迹,只余地上的血迹和寺庙里一片混乱。”